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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也美丽

李  骅(作者单位:上海农场)
  我居住的小区里有这样一对老夫妇,老伯显得清瘦,阿婆略胖了一点,他们都八十高龄了,阿婆比老伯还长两岁呢。我在家里的阳台上时常看见他们手牵手的散步,我看着他们来,目送他们去,这一幕给我印象非常深刻。夕阳无限好,只惜近黄昏。此话听起来不免有些悲切,但在这两位老人的背影里却目睹到浓浓的爱意,能够读到那种令人羡慕的绵绵情丝,金黄色的晚霞因此在他们的身上点缀出一抹独特的霓彩。
 
  每次看见他们,我心情会觉得特别的好,也许是被他们感染,情绪也随之波动起来。我对妻子说:“我们去散步吧。”妻子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:“今天怎么了?有这闲情逸致了。”我笑笑:“走吧。”说完硬拉着她的手下楼。握着妻子的手,已没有了恋爱时的那种冲动,却有一缕细细密密的情愫如水一样漫过来。的确,还有那种方式比手拉手更自然,更亲密呢?我看看时下无人,便用手指轻扣妻子的手心,她脸微微一红,像猫咪一样温顺地依偎过来,这个老女人又做了一回幸福的小女人。握着妻子的手真好,很幸福,我和妻子说我们就一直走下去,到它个天荒地老,到我们的人生的终点。妻子说:“你哪来这感慨?你又想哄我了,我已经被你骗到手了哎。”说完靠得我更紧了。昏黄里,轻轻地握着爱人的手,静悄悄地,很温暖,幸福就这样如约而至。
 
  我不时远望走在前面的那对老人,脑海里竟浮现出我们老了后的场景, 黄昏里,相搀相扶,相依相偎,眼角边布满了皱纹,可眼神里却柔情万种,我用眼睛轻轻地触碰她同样的容颜,在她干瘪的嘴唇上送上我深深地一吻——“您,我的爱人,你还是那样的美丽,如同我第一次见你的模样”……晚霞洒在爱人灿烂的笑容里,一路上因为有她而变得更加美妙,也因为有我她才不会寂寞,因此不再孤单、不再害怕。我会在她银丝垂柳的耳边绵绵不绝地重复着那句永远不变的情话——我爱你。
 
  也许有人会说我太煽情,可我一点不觉得肉麻,陪你到老的只有我们身边的这位不弃不离的伴侣,当她牙齿松动的时候,或许我已经换了假牙;当她耳鼓朦胧的时候,或许我已经带上了助听器;当我们老眼昏花的时候,照样能听见彼此关切声音,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,她也会依依不舍地握着我的那双老手,使我一路不再恐惧……想到这里,真舍不得爱人比我先走,我却又宁愿自己走得晚些,因为怕她没有我的陪伴会孤独无助,我情愿独自去面对从没走过的终点。 
 
  写到这,键盘变得模糊不清 ,眼里漾起一股湿意,一时不能自拔……让我们牵起伴侣的手风雨同舟,勇敢地面对衰老,既然年轻时耳鬓厮磨,到老时更应该像树藤那样紧紧缠绕,让我们架起一座爱的桥梁,让爱心相互传递,关爱体恤老人,为老人打造一个完整的夕阳,让黄昏也美丽。
 
  黄昏里、夕阳下,让老年朋友续谱爱的乐章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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