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 宇(作者单位:上海农场)
思绪在脑海中放飞,农场六十年的风风雨雨,许许多多的事值得我们回忆,有些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,历历在目。茉莉花开香满园,独不见那花中人——我可敬可亲的邻居外婆。
邻居外婆祖籍江南,生平极爱茉莉。五十年代随丈夫来到上海农场,住在我家的隔壁,她待我比父母还好,也是我最亲的人之一。小时候,父母工作忙,常把我托付给外婆,记忆中的童年,便溢满茉莉的花香了。
记得小时候,放学迟了些。我和小朋友边走边玩,不觉天已经黑了,走近路口,眼见一个身影伫立在路边,那人身材小小的,倚在老柳树旁。昏黄的灯光,把人影照的很长很长,孤独地延展。“外婆!”我叫道。那人赶紧立着身,欢喜地向我招手。那真是外婆!我奔过去,她开心地一把抓住我的手,看这儿,看那儿,连说:“小宇终于回家了”。乐的有些手足无措了。从这以后,我再也不敢晚回家了,一放学就往家赶。路灯下外婆那长长的影子,在我心头挥之不去,想来,心头便一颤,无比温暖。
外婆喜欢把旧衣物洗净收藏起来,起初我也不知是何用意,因为她的家中生活还是挺宽裕的。直到外婆去世后,我才知道其中的奥秘,她把那些不穿的衣物都送给那些生活困难的人家了,这些看起来微不足道,但却挺感人的。难怪左邻右舍都说外婆是个善良的人。一位江南女子的柔情和怜爱之心,在她身上显示得淋漓尽致,如茉莉花香,久远绵长。
我记得小时候,外婆抱着我,对我轻声唱:“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,芬芳美丽满枝丫,又香又白人人夸”······
我依偎在外婆的怀里,轻声唱和:“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······又香又白人人夸”······
生命如花,花期短暂,生命亦不能永恒。花叶摇摆,当给别人一片绿;花朵盛开,当给别人一捧香。因为,当你把生命放进了别人心里,关怀他们一些,帮助他们一些,你的生命之花便会在别人心中常开不败,溢满心香。邻居外婆就是这样的人。
时过境迁,我已人到中年,邻居外婆早已乘鹤西去,但是那美丽动人的歌声一直在我心中环绕,让我久久不能忘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