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维光(作者单位:光明米业海丰公司)
那是小学五年级,每天都早早起来,带着妈妈给的三毛早餐钱去上学。矿区的二食堂,一根刚刚出锅的油条、一碗热气腾腾的海带面筋酸辣汤——对于当时的自己来说,这就是一顿丰盛的早餐。呵呵,而且还能剩一毛钱。当时一周休一天,周六还要上半天课,这样每周就可以攒六毛私房钱。
每天上学、去公园玩、接弟弟回家,还有就是回家的路上在一位老阿姨的书摊前免费看《童话大王》和《故事大王》。时间久了,手头宽裕了,就能买上一本属于自己的书。一遍遍地看,即使封面模糊了,书皮翻掉了也不舍得丢弃。发现缺页断章时,才想起弟弟前几日叠飞机时,书本就在附近。心疼无比……
一天上学途中,发现阿姨的书摊上多了本崭新的郑渊洁童话——《舒克贝塔历险记全集》。定睛一瞅,包装里竟有四本之多。央求了半天,阿姨才给打开包装。捧在手上,一股清新的墨香扑面而来,灵动的插图,精彩的情节,马上就被深深地吸引了。现在想来,当时的情形真的是只能用爱不释手来形容。
简装的,一看定价,竟然八块钱一本。还是四本!犹豫再三,心中的渴望最终战胜了舍不得。时间还早,一溜小跑回家,把积攒的零花钱、省下来的早饭钱统统翻了出来。带着全部家当,来到阿姨的书摊,数了数一共九块多。先买第一本,剩下的三本回头请爸妈支持吧,心里如意盘算着。
下午放学直接领着弟弟回家。妈妈还没回来,老爸在家。如是说了,老爸很爽快地答应了。等我攥着偌大一笔资金到书摊的时侯,顿时傻眼了——剩下的三本被人买走了!一番追问,阿姨也不清楚,而且有且只有那一套。虽然很失落,但还在不断安慰自己,总还有的看啦!
是年除夕,家人都在同全国人民一起联欢,我却是在舒克贝塔的陪伴下度过的。再后来,到外地上中学、大学,一直抽空找寻另外三本,吉林旧书市场,长春书城,北京图书大厦……有的都是漫画版的、精装版的,要么就是碟片什么的,就是没有当初简装的那种。这个遗憾一直伴我多年。
毕了业,成了家,小孩子也已三岁。闲暇之时,偶尔给妻讲起我和舒克贝塔的故事,妻说要活在当下!如今网络发达,那部书的内容很容易就能找到。捧在手里,端详再三,却如何也找寻不到儿时渴望的感觉。
回味良久,谨以此献给快乐欢欣的童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