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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 屋

 
 
上海华光酿酒药业有限公司   姚晓萍
 
  搬了新家,就有老屋。记忆中的老屋,承载着生命的一段历史,无法忘却,不能忘怀。
 
  我家有两处老屋。姑且称它为祖屋和老屋吧。祖屋是四代同堂的那种,老太爷一间,老大一间,老二一间,中间客堂公用。地是泥土地,用的是灶头。客堂里堆放着三张四方桌,围着一圈的是矮矮的小板凳。灯是昏暗的,却是温暖的。夏天的晚上,母亲点煤油灯,有长长的灯罩。天色将暗未暗的时候,正是抓蚊子的好时机。母亲擎着油灯,沿着墙壁小心仔细地探蚊子,将房间里的小虫子全部捉尽,才安心地哄我们睡觉。老屋墙边,用栅栏围成一圈,里面住着我们的宝贝小鸡小鸭,还有小鹅。那些绒团团一样的小生灵给我们的童年带来过多少快乐和骄傲、多少眼泪和心痛已经没法计算了。它们从蛋壳里出来就受到最热烈的欢迎,最鞠躬尽瘁的伺奉:我们跑很远的路去河里捞浮萍、去农田卷心菜地里捉青虫,每天不辞辛苦地剁菜、刨瓜皮来喂它们。它们从小毛球长成秃毛掉翅刚能辩出公母的小雏鸡,又从小雏鸡长成雄纠纠的大公鸡或红冠翘尾双眼清亮的小母鸡,我和弟弟全部的快乐和幸福好象都在这里了。我们还会给鸡治病,我们给鸡打庆大霉素针、喂鸡吃土霉素药片。那一次,家里来了亲戚,母亲大概拿不出像样的菜招待,就从鸡棚里抓了只小鸡。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宝贝挣扎着,惨叫着,泪流满面。至此,再也不吃鸡。
 
  搬离祖屋时,爷爷已经过世了,奶奶跟我们一起过。新搬的地方太大了,小院里空空旷旷的,老屋显得孤单又寂寞。奶奶不知从哪儿弄了些花籽儿,随意地一撒。几场雨一下,院子里一下丰富起来。蔷薇花依附、攀爬在冬青树上,一到五月,花就开了。这些花开得五彩缤纷,开得肆无忌惮,开得野性十足。它们不会因为自己的大而趾高气昂,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小而自惭形秽,它们一朵朵、一团团,密密匝匝,挤挤挨挨地都连在了一起。一到三月,桃花开了,粉粉的,嫩嫩的,看着心里有种软软的感觉。等桃花谢了,树上就会结些拇指大的小毛桃,有时会结很多,我和弟弟就开始憧憬水密桃丰收的景象……谁知这棵桃树因为从没嫁接过,毛桃长到比乒乓球还小一圈时就不肯长了,一阵风吹来,毛桃开始掉落。我和弟弟心疼不已地数掉在地上的小桃,再过几天,地上落满了毛桃,我们只好抬头数树上还剩下的桃子,偶尔有几只坚持不掉下来的小桃,我和弟弟就津津有味地慢慢把它们吃下肚去。
 
  搬离老屋,住进宽敞明亮的新公房前,父亲用借回的照相机将老屋里里外外,角角落落拍了个遍。我和弟弟私下里不知窃笑过几回,“真傻,破房子,有什么好拍的,浪费胶卷!”等我终于长大,才明白父亲那时的情感。
 
  有新屋搬是幸福的,它正在远处向你招手,展示着无限美好的前景;有老屋怀念是幸福的,记忆深处的老屋温馨又安宁。
 
  又要搬家了,不知我们家这次的新屋,会带来怎样的期待?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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