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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农场电影院

○ 茅俭
 
  2005年,有着四十多年历史的新海影院,在一片钻掘机的轰鸣声中,改造成了一家超市,结束了它作为农场放映电影、举办各类活动场所的使命。望着一排排曾经伴我在影院内度过的无数个美好时光的座椅,被无情拆卸时,我的心里泛起的是一阵酸楚,记忆的阀门让我重回到了往昔时光。
 
  我们农场电影院,又称“礼堂”,外表呈尖顶型,看上去既土又老,与邻近几个兄弟农场电影院相比,显得貌不惊人。然而,在崇明八个农场中,它历史最“悠久”,建造于上世纪1963年。据曾经在电影院工作过的人介绍,当年崇明岛上除南门“九三会场”规模最大之外,挨下要数它了。
 
  在农场职工精神生活单调的年代,它是最吸引人去的地方。无论是放电影、文艺演出或是开会,那里总热闹非凡,聚满了人气。每每开场时,电影院大门前人山人海,自行车一排又一排,塞的场地上满满都是,连道路旁边也挤满了,散场时人群摩肩接踵,拥挤不堪,自行车好长时间才能推出来。
  

  我记得我第一次上农场电影院,还在读小学一年级,我们在班主任老师的带领下,排着长队陆续走进电影院,看的是《闪闪的红星》这部影片。当时农场条件艰苦,我们的座位是由两边砖块搭起的长木板,脚底下铺一层稻草。电影放映前,先要拉响“肃静”的预告铃声,刚才还是嘈杂纷纷的影剧院,随着铃响,一下子鸦雀无声。我们个个凝神屏息,注视着宽大的白色银幕。以后学校里又多次组织看电影和文艺演出,这时我才知道电影院是一个让人快乐的地方。

  参加工作后,我也没少去电影院。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,正是国内武打片热映时期。我与同事们三头二日往电影院赶,有几次买不到票,干脆翻墙而入,和同事合坐一张座位,若是被查票人员发现,那就没办法了,只好灰溜溜的走出电影院小门,在门外听里边的声音,幸运一点的则是透过门缝看电影。当年,农场各单位轮流包场,一天要放映十六场次之多,几乎通宵达旦。
 
  夏天傍晚是看电影最快乐的时光,进电影院之前,先在旁边的冷饮店里要上一杯冰冻绿豆汁,坐一边慢慢品尝,等开映时间差不多时,再捎上一包瓜子和汽水。放映结束,饥肠有点辘辘,又到路边的馄饨店里吃上一碗馄饨,回家路上,一边沫着习习凉风,一边哼着小曲,其情其景,悠哉悠哉,令人惬意无比。
 
  有了女朋友之后,我进电影院更频繁了。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,电影成了我们彼此沟通了解的载体,有时一部电影没看完,我们去林荫道上散步了。路边“纺织娘”优美的鸣奏声,合着我们喁喁私语,充满了浪漫温馨的情调。
 
  电影院不但留下了我做“观众”的身影,也留下了我上台做演员、节目主持人的身影。记得在工厂里时,我多次参加农场工会组织的单位大合唱比赛,男的白衬衫黑裤子,女的一袭花色连衣裙,整齐划一,引吭高歌。99年,我们农场搞了一台大型文艺演出,工会副主席邀请我担当晚会节目主持人。我真有点受宠若惊,好几天足不出户,在家里面对镜子背颂台词。这台晚会是我们农场第一次实现有线电视直播。晚会上,我还算气定神闲,没有留下遗憾,受到了许多人好评。
 
  回忆往昔时光,一幅幅、一幕幕,不由的浮现在我眼前。可以说,农场电影院是伴我成长的,它给了我许多难忘的欢乐时光。如今,眼看它从我们生活中消失,怎么不叫人难过?那天,我看着一千多张被拆卸的座椅,两眼居然濡湿了,感情的潮水一次又一次的翻涌不息,我的嘴里无奈的轻声念道:“别了,礼堂;别了,电影院。”(新海社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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